非诗→永恒的女性,引领我们上升
一切过往的
不过是象征
永恒之女性
引导我们上升
这是世界文学大师歌德花了六十年写诗剧《浮士德》末尾。 “永恒之女性,引导我们上升”,不仅成为名人名言,且有多种译文,大同小异,对比视之,有些意思。
尼采曾有句对女性大不敬的话,“到女人那里去,别忘了带上鞭子!”,歌德这句著名的宣告,貌似弥补纠偏。但亦有观点以为,“永恒之女性,引导我们上升”,其实还是一种典型的男性视角与男性想象,只存在这种男性叙事模式的自传体小说、诗歌、文艺片里。而真实的红尘烟火中,哪里有什么永恒之女性?谁又能救赎得了谁?
看其他译文:
一切无常世界,
无非是个比方;
人生欠缺遗憾,
由此得到补偿;
无可名状境界,
在此成为现实;
跟随永恒女性,
我等向上,向上。
《浮士德》的中国约有十余个译本,译者有:郭沫若,周学普,顾寿昌,梁宗岱,绿原,杨武能,董问樵,钱春绮等。
董问樵译本:
一切无常事物,
无非比喻一场;
不如意事常八九,
而今如愿以偿;
奇幻难形笔楮,
焕然竟成文章;
永恒女性,自如常,
接引我们向上。
绿原译本:
万象皆俄顷,
无非是映影;
事凡不充分,
至此开始发生;
事凡无可名,
至此始果行;
永恒的女性,
引导我们飞升。
钱春绮译本:
一切无常者,
不过是虚幻;
力不胜任者,
在此处实现;
一切无可名,
在此处完成;
永恒的女性,
领我们飞升。
有热心人将德文和几个英文版塞到Google翻译器,出现如下版本:
全部暂态
只是一个比喻;
的不足,
这里的事件;
该难以形容
在这里,它的完成;
永恒的女性
吸引我们
一切暂时的
只是近似;
什么是不可能实现
这里涉及到通;
怎么没有人能准确描述,
在这里完成;
永恒的女性
吸引我们顺流
所有的瞬间,
是寓言,只;
不足,
在这里,成长为现实;
该无法形容,
在这里,完成;
女人,永恒的,
在召唤我们继续前进。
中国新诗开拓者之一郭沫若也曾有译本:
一切无常者,只是一虚影;
不可企及者,在此事已成;
不可名状者,在此已实有;
永恒之女性,领导我们走。
这里,郭沫若显然努力保持东方韵味。“领导”现在看多少有些突兀。
对“永恒的女性,引我们上升”,不仅译法在大同中有异,诠释也有差别。
川大扬武能教授认为是指作者本人一生所钟情的众多美丽女子。此言似有出处。歌德一生追求的女子实在不少,到了70岁上,还热恋一位16岁的少女。
上海女作家潘向黎在其随笔《看诗不分明》中认为是歌德“美人如花隔云端”情愫的诗意表达。
“有些研究哲学、历史学的学者,可能有点牵强附会,认为以歌德之深邃哲学思想、博大人文胸怀,不会拘‘永恒的女性’于某一世间钟情女子,一定泛指人类历史长河中流转的母系情结,或指引领世界前进的美与善的理念“。
作家周国平亦曾说:从这句话中,我读出的是他(歌德)对女性的深深的感恩,与女人之间的所有情感纠葛,一生的爱的纷乱,都在这感恩之中平静下来了。……这永恒的女性化身为青春少女,引我们迷恋可爱的人生;化身为妻子,引我们执著平凡的人生;又化身为母亲,引我们包容苦难的人生。在这永恒的女性引导下,人类世代延续,生生不息,不断唱响生命的凯歌。
这话似乎也很周国平。
这位“永恒的女性”究竟是谁?圣母玛利亚?有研究者认为,玛利亚就是这样一位永恒的女性:充满信德、希望、慈祥、圣洁、真诚、勇敢、智慧、美丽……我们无法言尽她的美德,只因为她是“充满恩宠者”,她在女性中独享赞美和尊荣。信仰者,乃有福者。
更有人认为,金庸所写的故事有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总结为:“永恒之女性,引导我们上升。”比如黄蓉之于郭靖、小龙女之于杨过。和青少年最初的心动相比,她们代表着一个更丰富更开阔的世界。
翻译及解释当然都是见仁见智;当你看到它们,若有所思,那也表明你的仁你的智——
永恒的女性,引领我们上升
永恒的少女,引领我们上升
永恒的女人,引领我们上升
……
永恒之女性,引领我们前进
永恒的女性,引领我们飞升
↓